「有時候我必須走一段長長的路,因為我知道,只要在路上,我的悲傷就會過去。」

──柴可夫斯基  (Pyotr Ilyich Tchaikovsky)

 

      我從不預設你的輪廓,亦從不將你套入想像的框架,好似鎖死了一切可能,藉以滿足自我的虛榮與幻象。
你就是你,在我面前最真實的你,能夠哀傷,能夠迷惘,能夠在眉頭緊蹙時喃喃著困惑,而毫無戒備的陳述於我。你不必偽善,不必武裝,不必硬撐著看似即將崩垮卻虛懸於一線的好勝,絞盡腦汁思索究竟該說什麼。

      冷風中看著你孤身在黑暗中從這張椅子上跳躍至另一張椅子上,看似嬉戲實則紊亂的思緒,令我多不忍心放任你繼續隻身在飄著細雨之處晃蕩。你不知道電話是我故意打的,好讓你回過頭來,離開廣闊而晦暗的廣場中心,知道我站在那裡,站在那裡等著你,等著你從一連串糾纏中理出思緒,慢條斯理地訴說給我聽。

      陪你走過的那段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然我多寄望每多踏一步就能卸下你那有如台北的陰鬱,每過一刻鐘就將混亂凝鍊成夜晚的平和寂靜。忙碌也許麻痺了你的感官,懷疑也許迷茫了你的視線,但世界並非僅是越發陰冷。至少,至少你還能相信,雙手真確的熱度,無庸置疑。


      不必跟我說謝謝。該說謝謝的是我,以一名無力幫助,只得以最微薄之力分擔重擔的身分,謝謝你的信任。

      黑夜之後會有黎明。縱然熬不過等待,亦別忘記,抬起頭,還有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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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鉯喬姊姊等等,難得一起上課耶待會順便吃午餐嘛。」

「你是哪條神經出問題,午餐當然行啊,但幹嘛叫我姊姊,你年紀比我大耶。」

「哇哈哈沒辦法嘛,因為站在鉯喬姊姊旁邊總覺得很放心,不自覺地就覺得該叫一聲姊姊嘛。」

像個惡霸一樣,於是乎從此他開口閉口都加了聲姊姊。我個人是抱著無所謂心態,有也可,無亦可,何況他又是老朋友了,還是那種一開口就想損個幾句的老朋友,對這樣的稱謂跟互動畢竟見怪不怪。有趣的是不僅這位老友開始這麼叫起,走在行道上不自覺回頭便又聽到同輩聲聲喚著「鉯喬姊姊」,讓我實在不知其所以然。

站在我旁邊便安然?站在我旁邊便放心?不不不,我實在想反駁,鉯喬姊姊並沒有那麼大的能耐,鉯喬姊姊有時根本僅是光說不練,鉯喬姊姊其實連自己該做的事情都沒打理好,哪有什麼餘裕能夠讓身旁的人安心淡定?

我不怎麼可靠的,頂多在上西洋文學概論看文本的速度比你快,單字比你查的豐富而已。

 


"Oh so hey, what brings you to d.thinking?"

"Someone introduced d. thinking to me, and I thought that maybe it would be a good chance to learn another way to see the world, so I joint you. That's all."

": ) that's a bit similar to my motivation at the first place, and step by step, thru learning it, using it til teaching it and spreading it, gradually I believe this method could not only provides me with a whole new perspective, but as well as the chance to make the world a better place. Some people referr us as a cult tho haha."

"It seems very ideal. And I'm still wonder whether it's possible to achieve the goal such as making the world a better place. But I think all I should do is try."

"Et voila, c'est tres bien! : ) "

 

加入一個群體認識一群人必然將會從其氛圍與其呈現掌握脈絡。而或許我很幸運,即便僅是作為一名接收者,試探性的伸出觸角,總會找到堅定安穩的施力點。雖然我還是很花心的在許多抉擇前游移擺盪,但會有答案的。

一切只需要時間。

 

「你希望多一點感性,而我希望多一些理性。我相信一定會有匹配的人能夠且願意走進你的疏離,而我尋求的其實就是像你那樣的立足點,至少不會讓我找不到平衡,而一再又一再的被人拉著跑,然後一再又一再的尋求。」

昨晚與他們相聚,慶功宴。話說得好聽,慶功慶功,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忘記了,所謂慶功宴畢竟就是最後一次有正當理由見面的官方說法。再一次的,不是所有成員全部出席,有些人晚到,有些人早走,雖我知道無人心甘情願,然核心的團聚力早已無可避免的崩離。沒有了工作需求與目的,沒有權利義務的關係,從今而後便將是純然獨立。我們曾達到一個不成文的協定,從八月十二號開始,至少在這一年內,每個成員的生日都將受到一整個團隊的祝福,於是九月二十、十月三號,然後再來的十月十五號,我們約時間買蛋糕吹蠟燭唱生日快樂歌,像魔咒的綑綁,也許我們都希望能在這些支離破碎的片刻一起尋回一些曾經有過但如流沙易逝的輝煌與悵惘。而恰好我的序位排在最後的最後──學期中最後一個生日,也是最後一個年滿二十,離現在還很久很久。可有時我的悲劇情懷作祟了,打自心底不想成為那個破解魔咒的關鍵。會不會就這樣夢醒了,沒有了,夢境無限美好,但甦醒之後便只剩下快樂與傷悲濃縮的一滴淚,從今而後不再有機會重回,僅剩記憶與思念予以憑弔。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該死的,為何我竟是到現在才知道這句話的漠然與嘲諷。

聚會結束後,一群女孩兒回到宿舍硬是站在岔路上談了過往與未來。我們用說,用不捨,用眼神,用動作,想盡辦法在細碎的時間裡拼湊再聚合的理由。後來我們找到地方坐下了,放緩而盡興的談那些對人對己對環境對價值的認定。我們闡述,剖析,在每個語調的尾巴扣上了絕對的真誠,在每個靜默的時點洗煉多餘的雜念。我們談社會,談不平等,談人際消長,談罪惡,談世界亂象,談反思,談愛。在那個無風微涼的夜晚在有燈光有桌椅的地方,有四個迥異但都誠摯的靈魂相互交織撞擊碰出絢爛的火花。無關科系,也無關年紀,全心全意就只是聽與說。

最後離開回到房間是凌晨三點半了。

我笑。怎麼這群人總是把我這麼多第一次都搶去,還頻頻破了記錄呢?

 

「謝謝你的幫忙。然後,其實裙子意外地適合你。」

若要反駁,第一我會說:用意外這個詞來開展這個句子多多少少有些失禮,裙與褲最大的差別即是,裙本來就有柔媚的意思存在,用「意外」來形容本就因為裙裝而柔美多的女孩,倒推回去就是:我原本不期待你穿上裙子會有什麼變化。除此之外甚至我會有第二第三第四等等理由去為了這個主題有所延展、辯駁。但是我沒有這麼做,因為我知道你想表達的意思只是讚美,以一種迂迴而間接的方式來對那身服裝做出評價。有些時候與你對話時我中途出現的停頓或多或少也是為了相像的原因,而你也總會注意到這些小細部,疑惑並介意的問聲「怎麼了?」。這些因為溝通習慣造成的落差並不會令我感到不悅,而你亦明白地說你仍在實驗哪一種溝通模式最有效率。這到底算試探,容忍,還是遊戲,我現在還沒有結論。只是在經過這麼多次文字以及語言的互動後,我想說而沒說出口的,你想問而還沒問出口的那些,雙方總會能在某些時刻接收到彼此信息的意圖。

 

莫因所擁有的拿翹。我說。

莫因所知道的自囿。你說。

時至如今我還是非常感激你對我們第一次網路對話時我的越界有所容忍。而我也一向都想從那段日子裡各方面的退讓與妥協抽出絲絲謝意與歉意。我實在太天真也太無知了,而我所能做出的補償也只能從這樣的文字裡多多少少傳遞一些給你,雖然你不見得會看到。

But just let it be, perhaps you'll be the forth person that recieve my handwritten letter, perhaps.

 

「就當是我送給各位的禮物吧,以音樂之名,以一首曲子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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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主修中文與輔修外文文學組的申請同時過了。我捧著一本又一本書走在校園中費盡思良往後的可能性,頃刻之間竟恍惚。九月的天空藍得讓人錯愕,樹影間除了摩娑之外還有大一新鮮人們帶著期待與嚮往的笑。我佇立良久,燦爛陽光讓我睜不開眼睛,便只好撐開傘讓自己棲身於陰影,好讓那股躁動能在其中冷卻、平息。

  我不知道怎麼說了,好似每回在我面前開展的路總愛來個急轉彎或是懸崖峭壁。選擇即在眼前,踏一步便是人生樂章的另外一曲,然我是否真有這個能力這個運氣走完全程?是否真能趕上急遽爬升的十六分音符哼出整首曲子呢?我盡心盡力維持平淡的生活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是害怕面對了,而是怕面對後若未達自我預期,那些苛責給予我的就將是無以明狀的悔恨。

  我一向比想像中還要膽小懦弱。一向。但或許我還是會咬牙死命撐的。誰叫這些可能性全是自找的呢?

 

──關於即將走的或是已經走過的道路這件事。

  暑期至今已有許多人在經意或不經意的意識下與我聊過人生觀與價值觀。氣氛多變,對象多變,當然結果也多變。有時我僅是聽,坐在一旁聽,適時的點頭與微笑以代表我理解,我明白,我知道。並沒有什麼實質建議亦沒有實質幫助,但對方最需要的也許正只是聆聽者,以幫忙負擔壓在肩上的責任,或是幫忙捧住傷痕累累的心。若我的聆聽或多或少能成為止痛劑,無論藥效是長是短,那我是願意的。

  但有時候我遲疑著,是否這些幫助也只不過是一己私欲,是藉此得到某種撫慰他人的給予而來救贖自己那般充斥缺漏的靈魂呢?

  藉由消費分享來圓滿窺探他人生活與社會評價的心理,還是僅是藉溝通理解給予支持扶助。

  這或許也是一體兩面的必要之惡。

 

浪漫主義者生來即被賦予革命天性。

──西洋文學概論教授論浮士德與撒旦

  許久前我早自白過了,我的美學主義是衝突而悲劇性的。破捲殘篇與悽愴惆悵向來是我在發想後最有可能的歸結。也是因此當我看見浪漫甜蜜之物總是沒辦法由衷的接受乃至說服。美好便如薄幕,我不經意總會想窺視後方藏住的屍骸碎屑,而那些泡沫似的炫影與彩虹般的詩篇只會讓我更加更加的落寞。我不是浪漫主義者,至少我不會實踐雨中淋雨或是瘋狂悸動等事。那種猖狂,不是沒有,只是我不覺得我能從中得到什麼,除了發洩浪漫之外,僅會令我覺得無比蒼涼。也許浪漫對我來說像是蝴蝶標本一樣,即便美因此永恆了,我看著牠們展翅固著於玻璃中,心裡糾結的都是逝去的溫度與曾經活著這件事。

  曾經活著,以某種不那麼美不那麼永恆卻真實卻自由的姿態。可惜我再也,見不到了。

  這會不會是另外一種浪漫主義呢?以一種反浪漫主義而浪漫主義的論調,我總一再又一再的建立又否決,然後一如往常的無解。

  我越來越不明白了,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這個世界。

 

如果愛真的能讓你我重獲自由。──但又有誰知道,那是否只是神話。

 

  相較於Adele另外一曲Rolling in the deep,此首曲子靜美的多,但我依舊為Rolling in the deep裏深沉而絕望的憤怒控訴動容,Set us free, for the sake of love. 能因為愛而有此起伏有此憤慨有此傷悲想必也是幸福的吧。畢竟曾愛過,曾明白過。

  而在採摘之前總該知道的,它畢竟,是懸崖邊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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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認為自己特別因而屏除其他人的可能性本身就是不成熟的行為。每個人當然獨一無二,但是你不能因為你的獨一無二就排擠別人的獨一無二。很多人會犯的錯誤即是:因為眾人皆濁我獨清所以我說的東西你們都不懂,因為你們全是混亂無知的大眾。這不正是最可笑的錯誤嗎?

8/9 「你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冷靜以及溫柔。」,天知道我最不會表達的就是溫柔。

8/12 經由兩日培訓之後深有所感:似乎在此校園裡磨練了一兩年後,口才好與帶活動能力強是理所當然之事。隨便開口就要旁人笑的出來,隨便人問疑難雜症全都不是問題。看來我要好好培養我的幽默感了,帶動氣氛硬裝也要成為嗨咖。

8/22 對於《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電影觀後感
這樣的青澀不是每個人都有,但最美的莫過於記憶的清晰與曾經的美麗。多好,還願每個人都能有這樣的運氣,擁有這樣真誠又純淨的祝福,甜在心底。

8/24 與人溝通無論跟誰必定都會有因思考模式而造成的言語落差。雖有時因之衍伸出的問題惱人不已又易造成誤會,某些趣味亦是迷人的。大家都在繩索上亂跳,恰巧碰上了合拍友人能拉著你在同一個點上作出特技嚇死人,想來也是幸福快樂之事呀是不。

8/25

我:「我現在要來打電話給小隊員們。對於那些電話怎麼打也不通的小大一你怎麼處理?」
學長:「打家裡,跟家裡留聯絡方式,手機留簡訊,或先上fb放鬆一下心情。」
我:「這些事情我都做過了似乎。」
學長:「放棄他,要相信人生本來就不是能夠100%掌握。」

8/29 永遠不要忘記,你以為的理所當然其實永遠得來不易。

9/1 我的自我要求最苛刻處:在別人優點之前,我只剩下渾身缺點。雙面刃如是,精益求精外,就怕偏了道,便是自焚。

9/2 果然,任何事情都有蜜月期。

9/3 於我,廣拓人脈的意義並非僅是知道對方名字並且互把雙方當作利益取向的人際網絡觸角。那樣的人脈無異於收集一張又一張的人形名片,多功利又多空虛。人際畢竟是雙向的,從你那裏能讓我察覺我所不足,或從一來一往中發現我能給予的援助,並讓你我在互動中成長,成就一件事情、一項任務。認識一回事,認同是另一回事。人脈對我來說意思就是「我把你當朋友」,而不是只是同學同事校友上司親戚。人脈要穩固不是僅取決擁有超多知識超強能力,而是互信。為了某種目的認識你,用完就丟,有空再見。這種人脈必斷無疑,只是徒增虛名,那有何用?

9/10 你微笑,而我從你手中接過這些東西。恍惚間我遲疑了,彷彿接過了代表即是職責已盡,再無關係。因夏日種種繫起的結今日全然解開。我愣,卻還是收下了。那瞬間我突然沒了言語能力,而我們的距離無以避免地漸行漸遠。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你了,夥伴;站在我面前的,從今而後,便只是你而已,不再有義務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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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且不論那些我欠著未寫的心得,不論主題是觀影還是書籍。

  是時候,來談談近日之事。

  我的暑假行動週期大概是這樣的。平均以十天記,十天人在台北參與所有活動隊聚與會議,十天人在苗栗如養身般規律歇息。在台北的日子,每天,便與以不同名義湊合的族群在一起,為活動開會聚餐討論只為流程行進。這個中午人在學校排戲,明天早晨則往板橋出席行銷會議,某日下午又流連在公館附近的書店咖啡廳放劇碼DM,晚上則與高中同學喝茶相聚。每天每天,高密集的與很多很多人會面,不停地將語言輸入輸出,還沒認真細想自己在做什麼,恍惚又過了一個晝夜。也不是不累,只是覺得這些事情畢竟都是自己攬上身的,做了就做了,沒有理由把意願當作藉口推託,於是就只得將行程表卡的滿滿的,深怕漏了那些時間沒用,又多浪費的一天沒能趕緊回家陪陪老爸老媽,順道讓自己喘息。

  說不快樂嗎?我會給予嚴正的否定。但若要問我快樂與否,我卻僅能告訴你,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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